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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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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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雲回到樹屋,莉娜一眼就看到了她頭上的花環，興沖沖地圍著她轉了幾圈。
練雲也坐下來耐心地讓她看。
莉娜很快註意到了這拙劣的編法，也聯想到了是誰送的，瞬間笑意盈盈：“姐姐一定很喜歡。”
練雲不可否認地挑了挑眉。
到傍晚時,精靈女王派人來邀請他們去一聚。
這次的筵席設置在一片綠茵空地上,這裏應該是精靈族日常聚會和舉行活動的地方，比宮殿多了幾分活著的氣息。
他們來的時候,精靈們還在緊鑼密鼓地布置場地,搬桌子、遞果盤,練雲的面粉早早交給了精靈族人,不過今天沒有派上用場，倒是青蛙肉,精靈們似乎很喜歡。
他們被引到為首的第二張桌子前,就在精靈女王的左手邊,右手邊坐著繆安和伊恩等人。
看到他們過來,女王微微點了點頭,短暫地露出笑意。
看來她已有決議。
練雲收斂情緒,與莉娜坐到一處,朝著對面的繆安輕輕一笑。
繆安接受到意味不明的笑容,心裏瞬間緊張起來。
她跟女王大人說了什麽嗎？
可就在女王面前,他又不好表現出來，只能露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練雲他們是客人,不能動手，只能遠遠地看著精靈族人在一座座小型篝火前烤著肉和蔬菜串。
沒過一會兒,就有精靈用又寬又長的葉子為他們呈上來烤串。
蔬菜和肉塊都用細細的竹簽串起來,精巧無比，吃起來也不會弄臟嘴邊和手。
可謂是練雲吃過的最精致的烤肉了。
除了繆安伊恩和練雲莉娜的幾張桌子,其餘的精靈們也各有座位，但離他們都很遠。
也就是說，他們和女王的對話，只有這幾個人能聽見。
這樣看來，伊恩和繆安確實是女王難得看重的人，也是精靈族鮮有資格的人選。
除了烤串，精靈族還奉上了各種水果，甚至有練雲心心念念的西瓜。
於是她決定，就算女王拒絕合作，她背也要背幾個西瓜回去。
水果以外，她發現桌子上還有一個瓷杯，顯然精靈族也有陶器的制作方法，而小巧的瓷杯裏呈著透明的液體。
練雲舉起杯子，淺嘗一口。
“……是蜂蜜水！”
不僅練雲驚喜，莉娜更是對這種甜甜的東西沒有絲毫抵抗力。
連喝了幾杯蜂蜜水，又吃了好幾串烤肉，女王見幾人眼看著吃得差不多了，才悠悠開口。
“關於那件事，我已經想好了。”
練雲擦了擦嘴，微微一笑：“願聞其詳。”
在莉娜和繆安緊張的註視下，以及伊恩莫名其妙疑惑的眼神下，女王深深吸了一口氣。
“我決定讓精靈族，走出森林。”
！
“太好了！”
“怎麽可以！”
莉娜和繆安的聲音幾乎同一時刻響起，繆安眼神似刀迅速掃了一眼對面的幾人，又懇切地望向精靈女王。
“女王大人……這怎麽能行呢？！”
女王淡淡看了他一眼。
若有若無的震懾之意，讓繆安幾度張開口，他似乎意識到自己不該做出質疑，可他……
偏偏就不想這樣絲毫不作為。
繆安頂著壓力，硬著頭皮擡起頭：“敢問女王大人，為什麽要走出去？”
女王看了他許久，久到他以為女王要降下責怪，他全身的力氣甚至都開始抽離，突然聽見女王冰涼的聲音。
“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說一說。”
女王說完這句話，真的開始醞釀語言。
“首先，這是生命之樹的暗示。”
在練雲出現之前，他們已經多久沒聽到生命之樹的指引了？
練雲是主張讓精靈族走出去，和各大種族產生新的聯系的，如果生命之樹不是這個意思，怎麽會允許她作轉告？
簡直都要明示了——相信這個少女。
繆安自然也知道練雲和生命之樹產生聯系的事情，他起初是不肯相信的，但、但女王有什麽理由偏袒他們呢……
繆安喉嚨發緊，他幾乎無法控制，卻聽見自己說：“大人……您不能因為莉娜公主是獸人混血的身份，就想要結交外族……”
“這對這個精靈族都是不負責的。”
最後一句話，仿佛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
“你在說什麽啊？”伊恩一臉吃驚，仿佛第一天認識面前的少年。
他是在懷疑女王嗎？！
他怎麽敢！
繆安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可覆水難收。
他這麽多年來，一直兢兢業業幫女王處理事務，現在也只是、適當地提出觀點吧？
女王應該……不會生氣吧？
然而他不由自主站起來請罪的時候，腿還是顫抖了。
女王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這是生命之樹的決定，也是我，精靈族統治者的決定。”
繆安心中咯噔一聲。
“如果你不願接受，可以率領你的部下，離開精靈族。”
“女王大人！”
繆安猛地擡眼，滿眼不可置信。
女王想要驅逐他？
怎麽會！
怎麽會！
還有什麽部下……
難道他這些年拉攏精靈為自己所用的動作，女王其實都看在眼裏？
可他也只是想要更好地為女王服務罷了……
伊恩驚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你、你還拉幫結派了？”
繆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警告之意溢於言表：“別剛學一個新詞就亂用！”
這個伊恩，他看不順眼很久了，仗著家裏的世族身份，輕松就能拿走屬於他的任務。
無論多笨，做的事多麽愚蠢，總有人替他兜著擦屁股。
他呢？他沒有家族的幫襯，一切都要自己摸索，他能成長到現在這個樣子，不知道摔倒了多少次。
無人幫持，他當然不得不拉攏一些人心。
族人們心思都要比他純直得多，他利用起來簡直得心應手……
可這些也只是為了立身，他不得已為之。
他無比確認，自己的心是永遠向著女王大人的。
“大人……”繆安眼中剎那間蓄滿了淚水，他跪坐在地上，銀色的長袍沾染上了泥土。
“我很抱歉，隨意質疑您的決定……我懇求得到您的原諒……”
“你的想法，我再了解不過。”女王打斷了他的懺悔。
“如果你不能接受我的做法，完全可以帶著你的追隨者離開。但你要知道，這不是驅逐。”
女王的聲音並不是他想象中那樣的憤怒，反而異常平和。
“擡起頭，繆安。”
地上的少年緩緩擡起頭，一張見者心碎的面孔沾著淚水。
他的視線小心翼翼地攀附上女王的衣角，慢慢向上，對上她的眼神。
女王……沒有生氣。
她以一種十分平靜的姿態，靜靜地看著他。
“你是個有野心的，和任何的精靈都不一樣，從你很小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你有野心。”
“我總想著，你這份野心，倘若放在外面，是會取得不小成就的。”
他肯吃苦耐勞，琢磨人心有一套，執行力是她所見的這一代精靈中數一數二的，領導力也不容小覷。
若是在外面，他絕不會是甘屈與人後的。
只是這份野心，在這片森林裏圈養著，卻變了模樣。
她當然註意到，當他在成長的過程中，慢慢了解到自己失去了丈夫後，又失去了唯一的兒子繆。
他向她祈求更改自己的名字，願意以寄托繆之亡哀思的身份活下去。
自那以後，他更是模仿自己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
他說，他是崇拜那位早逝的精靈王子。
女王卻知道，他連王子都沒見過，她的兒子又沒有做出任何成就，他何來崇拜之意？
少年成長的途中，免不了會對比自己年長而極其優秀的人產生崇拜。
尤其是繆安這樣的身份，長時間在女王這樣權力巔峰的王者身邊被教導著，慢慢又接觸了小小的權力。
繆安無疑是對精靈女王懷著濃濃孺慕之情的。
但他骨子裏的野心，又催促著他做出一些小動作。
這一切，女王都看在眼裏。
她也知道，莉娜的回歸，會對繆安產生多大的沖擊。
即便繆安本意並非爭奪繼承者的位置，但突然出現了一個分量極重的競爭者，按他的性格，必然會感受到極大的威脅。
於是她故意在他面前說出自己的決定，讓他親口發出質疑。
“練雲大人過幾日就會離開，我想，他們會願意帶上你的。”
繆安還沈浸在自己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做的事情都看在女王的眼裏的震驚中，聽到這話，張了張口，卻發不出什麽聲音。
“你好好想想，去吧。”
女王的眼中閃過一絲情緒，凝望著她的繆安迅速捕捉到了，那是他從未見過的，卻能莫名辨認出的……來自長輩的期望。
那是……對他嗎？
繆安魂不守舍地離開了，眾人望著他的背影慢慢遠去，終於將視線放回到女王身上。
寥寥幾句，就把少年心事說清道明了。
莉娜胳膊支在桌子上，托腮望著祖母。
祖母還有這樣厲害又溫柔的一面呢……
“這就是我的決定，您看明天，是否能再次跟生命之樹對話？”女王看向若有所思的練雲。
練雲點點頭：“當然可以。”
“那就太好了。”女王安下心來。
練雲等這一刻很久了，她看著桌子上豐富的食物種類，躍躍欲試：“既然女王大人已經決定走出森林，是否能同小鎮進行交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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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繆安的改變是精靈族新的開始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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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雲回到樹屋,莉娜一眼就看到了她頭上的花環，興沖沖地圍著她轉了幾圈。
練雲也坐下來耐心地讓她看。
莉娜很快註意到了這拙劣的編法，也聯想到了是誰送的，瞬間笑意盈盈：“姐姐一定很喜歡。”
練雲不可否認地挑了挑眉。
到傍晚時,精靈女王派人來邀請他們去一聚。
這次的筵席設置在一片綠茵空地上,這裏應該是精靈族日常聚會和舉行活動的地方，比宮殿多了幾分活著的氣息。
他們來的時候,精靈們還在緊鑼密鼓地布置場地,搬桌子、遞果盤,練雲的面粉早早交給了精靈族人,不過今天沒有派上用場，倒是青蛙肉,精靈們似乎很喜歡。
他們被引到為首的第二張桌子前,就在精靈女王的左手邊,右手邊坐著繆安和伊恩等人。
看到他們過來,女王微微點了點頭,短暫地露出笑意。
看來她已有決議。
練雲收斂情緒,與莉娜坐到一處,朝著對面的繆安輕輕一笑。
繆安接受到意味不明的笑容,心裏瞬間緊張起來。
她跟女王大人說了什麽嗎？
可就在女王面前,他又不好表現出來，只能露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練雲他們是客人,不能動手，只能遠遠地看著精靈族人在一座座小型篝火前烤著肉和蔬菜串。
沒過一會兒,就有精靈用又寬又長的葉子為他們呈上來烤串。
蔬菜和肉塊都用細細的竹簽串起來,精巧無比，吃起來也不會弄臟嘴邊和手。
可謂是練雲吃過的最精致的烤肉了。
除了繆安伊恩和練雲莉娜的幾張桌子,其餘的精靈們也各有座位，但離他們都很遠。
也就是說，他們和女王的對話，只有這幾個人能聽見。
這樣看來，伊恩和繆安確實是女王難得看重的人，也是精靈族鮮有資格的人選。
除了烤串，精靈族還奉上了各種水果，甚至有練雲心心念念的西瓜。
於是她決定，就算女王拒絕合作，她背也要背幾個西瓜回去。
水果以外，她發現桌子上還有一個瓷杯，顯然精靈族也有陶器的制作方法，而小巧的瓷杯裏呈著透明的液體。
練雲舉起杯子，淺嘗一口。
“……是蜂蜜水！”
不僅練雲驚喜，莉娜更是對這種甜甜的東西沒有絲毫抵抗力。
連喝了幾杯蜂蜜水，又吃了好幾串烤肉，女王見幾人眼看著吃得差不多了，才悠悠開口。
“關於那件事，我已經想好了。”
練雲擦了擦嘴，微微一笑：“願聞其詳。”
在莉娜和繆安緊張的註視下，以及伊恩莫名其妙疑惑的眼神下，女王深深吸了一口氣。
“我決定讓精靈族，走出森林。”
！
“太好了！”
“怎麽可以！”
莉娜和繆安的聲音幾乎同一時刻響起，繆安眼神似刀迅速掃了一眼對面的幾人，又懇切地望向精靈女王。
“女王大人……這怎麽能行呢？！”
女王淡淡看了他一眼。
若有若無的震懾之意，讓繆安幾度張開口，他似乎意識到自己不該做出質疑，可他……
偏偏就不想這樣絲毫不作為。
繆安頂著壓力，硬著頭皮擡起頭：“敢問女王大人，為什麽要走出去？”
女王看了他許久，久到他以為女王要降下責怪，他全身的力氣甚至都開始抽離，突然聽見女王冰涼的聲音。
“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說一說。”
女王說完這句話，真的開始醞釀語言。
“首先，這是生命之樹的暗示。”
在練雲出現之前，他們已經多久沒聽到生命之樹的指引了？
練雲是主張讓精靈族走出去，和各大種族產生新的聯系的，如果生命之樹不是這個意思，怎麽會允許她作轉告？
簡直都要明示了——相信這個少女。
繆安自然也知道練雲和生命之樹產生聯系的事情，他起初是不肯相信的，但、但女王有什麽理由偏袒他們呢……
繆安喉嚨發緊，他幾乎無法控制，卻聽見自己說：“大人……您不能因為莉娜公主是獸人混血的身份，就想要結交外族……”
“這對這個精靈族都是不負責的。”
最後一句話，仿佛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
“你在說什麽啊？”伊恩一臉吃驚，仿佛第一天認識面前的少年。
他是在懷疑女王嗎？！
他怎麽敢！
繆安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可覆水難收。
他這麽多年來，一直兢兢業業幫女王處理事務，現在也只是、適當地提出觀點吧？
女王應該……不會生氣吧？
然而他不由自主站起來請罪的時候，腿還是顫抖了。
女王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這是生命之樹的決定，也是我，精靈族統治者的決定。”
繆安心中咯噔一聲。
“如果你不願接受，可以率領你的部下，離開精靈族。”
“女王大人！”
繆安猛地擡眼，滿眼不可置信。
女王想要驅逐他？
怎麽會！
怎麽會！
還有什麽部下……
難道他這些年拉攏精靈為自己所用的動作，女王其實都看在眼裏？
可他也只是想要更好地為女王服務罷了……
伊恩驚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你、你還拉幫結派了？”
繆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警告之意溢於言表：“別剛學一個新詞就亂用！”
這個伊恩，他看不順眼很久了，仗著家裏的世族身份，輕松就能拿走屬於他的任務。
無論多笨，做的事多麽愚蠢，總有人替他兜著擦屁股。
他呢？他沒有家族的幫襯，一切都要自己摸索，他能成長到現在這個樣子，不知道摔倒了多少次。
無人幫持，他當然不得不拉攏一些人心。
族人們心思都要比他純直得多，他利用起來簡直得心應手……
可這些也只是為了立身，他不得已為之。
他無比確認，自己的心是永遠向著女王大人的。
“大人……”繆安眼中剎那間蓄滿了淚水，他跪坐在地上，銀色的長袍沾染上了泥土。
“我很抱歉，隨意質疑您的決定……我懇求得到您的原諒……”
“你的想法，我再了解不過。”女王打斷了他的懺悔。
“如果你不能接受我的做法，完全可以帶著你的追隨者離開。但你要知道，這不是驅逐。”
女王的聲音並不是他想象中那樣的憤怒，反而異常平和。
“擡起頭，繆安。”
地上的少年緩緩擡起頭，一張見者心碎的面孔沾著淚水。
他的視線小心翼翼地攀附上女王的衣角，慢慢向上，對上她的眼神。
女王……沒有生氣。
她以一種十分平靜的姿態，靜靜地看著他。
“你是個有野心的，和任何的精靈都不一樣，從你很小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你有野心。”
“我總想著，你這份野心，倘若放在外面，是會取得不小成就的。”
他肯吃苦耐勞，琢磨人心有一套，執行力是她所見的這一代精靈中數一數二的，領導力也不容小覷。
若是在外面，他絕不會是甘屈與人後的。
只是這份野心，在這片森林裏圈養著，卻變了模樣。
她當然註意到，當他在成長的過程中，慢慢了解到自己失去了丈夫後，又失去了唯一的兒子繆。
他向她祈求更改自己的名字，願意以寄托繆之亡哀思的身份活下去。
自那以後，他更是模仿自己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
他說，他是崇拜那位早逝的精靈王子。
女王卻知道，他連王子都沒見過，她的兒子又沒有做出任何成就，他何來崇拜之意？
少年成長的途中，免不了會對比自己年長而極其優秀的人產生崇拜。
尤其是繆安這樣的身份，長時間在女王這樣權力巔峰的王者身邊被教導著，慢慢又接觸了小小的權力。
繆安無疑是對精靈女王懷著濃濃孺慕之情的。
但他骨子裏的野心，又催促著他做出一些小動作。
這一切，女王都看在眼裏。
她也知道，莉娜的回歸，會對繆安產生多大的沖擊。
即便繆安本意並非爭奪繼承者的位置，但突然出現了一個分量極重的競爭者，按他的性格，必然會感受到極大的威脅。
於是她故意在他面前說出自己的決定，讓他親口發出質疑。
“練雲大人過幾日就會離開，我想，他們會願意帶上你的。”
繆安還沈浸在自己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做的事情都看在女王的眼裏的震驚中，聽到這話，張了張口，卻發不出什麽聲音。
“你好好想想，去吧。”
女王的眼中閃過一絲情緒，凝望著她的繆安迅速捕捉到了，那是他從未見過的，卻能莫名辨認出的……來自長輩的期望。
那是……對他嗎？
繆安魂不守舍地離開了，眾人望著他的背影慢慢遠去，終於將視線放回到女王身上。
寥寥幾句，就把少年心事說清道明了。
莉娜胳膊支在桌子上，托腮望著祖母。
祖母還有這樣厲害又溫柔的一面呢……
“這就是我的決定，您看明天，是否能再次跟生命之樹對話？”女王看向若有所思的練雲。
練雲點點頭：“當然可以。”
“那就太好了。”女王安下心來。
練雲等這一刻很久了，她看著桌子上豐富的食物種類，躍躍欲試：“既然女王大人已經決定走出森林，是否能同小鎮進行交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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